民主自由为什么能在美国得到成功

这篇文章还有一个给五毛看的标题:《中国为什么不能民主自由》。

美洲大陆那片原本是英国的殖民地,因为赋税却在议会得不到席位,导致各殖民地联合起来宣布独立。
独立战争打的很艰难。新生的美国联邦没有钱,军费主要靠发行不怎么可靠的债券,卖给国外支持者,国内民众,甚至作为军饷直接发放。
华盛顿作为总司令,是没有一分钱军饷的。

幸运的是,美国打胜了这 场战争,但是留下一个负债累累的联邦(当时还是大陆议会)。美国除了广阔的土地,几乎什么都没有。

幸运的是,美国有一批绅士。
华盛顿在战争结束后立刻交出了军权,回家种地。要知道当时地球上,一国通过战争获得了独立,其指挥者自然而然的成为新的统治者。
在费城制宪会议中,与会者们没有为自己留下特权,而是尽力设计一个公正平等的制度。尽管他们之中一些人后来当了总统,却也有穷困潦倒之人。
制宪会议的时候,华盛顿是主席,你要知道,在欧美的议事规则中,主席甚至没有权利发表自己的观点。

幸运的是,美国有一群追求自由的公民。
最初由一批逃离迫害的清教徒所开辟的土地,吸引的也是同样的拓荒者和开拓者。他们对宗教的虔诚使得他们博爱、宽容。他们对自由的向往使得他们可以随时拿起枪反抗任何压迫。

矛盾理论本是共产主义的哲学。但是早在那之前,美国的先贤已经设计了一个由内部矛盾支撑和推进的制度。无论是三权分立,或是后来形成的两党,甚至是州与州之间,这种矛盾是设计中的矛盾,也由设计解决了他们的平衡。

美国的成功,简直如神迹一般。
God bless America .

寻找六四的灵魂

窗外的大雨稀里哗啦的下着,像是上帝死了娘。
同样的雨在天安门广场,20年间下了一阵又一阵。已经没人在能够在地砖的缝隙间,找到当年留下的血迹。

六四死了吗?六四被遗忘了吗?
一批国外网站被封,一批国内网站进入维护,不应该是巧合。
模糊的历史,语焉不详的讲述,却从来没有把那幕惨剧描绘清晰。

六四的要求是什么?
六四的要求不是革命,是改革。
大学生要求公开官员收入,反对贪官污吏。
大学生要求允许民间办报,实行言论自由。
大学生要求增加教育经费,提升国民素质。
……

仔细想一想,你是否认同这些要求?
你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和同胞,采取必要之行动?

我看到了那些人,使用合法或是不合法的手法,坚定的向这个目标前行。
他们之中有的提刀冲进了上海的派出所。
他们之中有的因起草了一部宪章而被拘禁、被流放。
他们之中有的在地震灾区不听当局的话,统计着死亡学生的数目。
他们之中有的用修脚刀反抗强权,保住了自身的清白。
他们之中更多的,在揭露,在关注,在思考,在呼吁。

纪念六四血案,不能忘了他们。
是他们传承着六四的精神:独立思考,敢于反抗。

六四的灵魂在那里。

补:2009.06.04 香港维园

大学生村官?

昨天晚上听NPR World Story,正巧讲中国的大学生村官的事情。

故事中的大二女生以高票当选村长,还拿出自家10多万元为村里修了一条路,并且还承诺了10项工程,其中包括新建红枣加工工厂和让每家每户通上自来水。
其中一位村民这样告诉记者:在白一彤来之前,我们进行了5次选举,但是没有候选人能获得大多数投票,也没有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承诺。他们仅仅是被个人利益驱动。但是白一彤不一样,她甚至拿出自己的钱帮助我们。

在听到这个故事以后,我十分激动,禁不住在twitter上写下:突然觉得,也许让大学生当村官是极佳的改变中国现状的举措,或许能够就此开启民主自由的大门

但是你应该猜到了,仅仅是这样的话,我没有必要写下这篇文章,更没有必要在愚人节这天写下。
第二天早上,一位朋友发给我一个链接,转载联合报的报道,标题为《学生村长告诫村民:采访不许说我坏话》

这篇文章向我展示了一个年轻却老练的政客形象。
而且,她的当选也得归功于当地雄厚的白氏家族势力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父亲还聘请一位大学女生日夜陪伴白一彤,为她提包、解闷,并照顾生活起居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了。

这个事情也让我联想起武汉某小学竞选班长,之后还被BBC拍成纪录片的故事。
谁来告诉我,这个民族究竟还有没有救?

二十年未完成

二十年前,一群大学生,在人民大会堂门口静坐,向常委提出七点要求

一,重新评价胡耀邦同志的是非功过,肯定其民主、自由、宽松、和谐的观点;
二,彻底否定清除精神污染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对蒙受不白之冤的知识分子给予平反;
三,国家领导人及其家属年薪及一切形式的收入向人民公开,反对贪官污吏;
四,允许民间办报,解除报禁,实行言论自由;
五,增加教育经费,提高知识分子待遇;
六,取消北京市政府制定的关于游行示威的“十条”规定;
七,要求政府领导人就政府失误向全国人民作出公开检讨,并通过民主形式对部份领导实行改选。

当年的结果无需赘言。
然而,二十年过去了,这字字是血的七点要求,有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1. 重新评价前/后领导人的是非功过,在当时是胡耀邦,而现在,可以是赵紫阳,可以是江泽民,也可以是习近平。
  2. 蒙受不白之冤的知识分子现在有很多:胡佳,贺卫方,刘晓波,纪斯尊,等等。
  3. 记者:“某主席,你怎么看待官员财产公示制度?”……高官:“……如果要公布,为什么不公布老百姓财产?”
  4. 办报就不要想了,连办站,写个Blog都困难重重,你是愿意备案还是愿意翻墙?
  5. 四万亿投资中教育占多少?和医疗保健加在一起1%。
  6. 在奥运期间申请在指定公园游行的人被判刑三年。
  7. 《墓碑》在中国被禁,移动在西藏以升级之名停止短信服务,四川地震倒塌校舍和死亡学生数目不允许追问……

这七点要求,是不是我们现在内心中也期待着的?
是不是要再等二十年,将这些问题留给你的孩子?

说自由

在这届萨哈洛夫奖的颁奖典礼上,我透过网络直播注意到,很多外国人胸前都挂着一个写着“自由”的徽章,汉字,因为本届的获奖者,胡佳,目前还被囚禁在监狱里。
我想,如果不是有翻译事先告知,他们一定不知道这两个方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但即使认识,我们又能说我们对自由有多少认知呢?

原本我一直都在构思一篇题为《自由主义者的困惑》的文章,然而到今天,我以《说自由》这样一个更为宽泛的概念作为题目,并不意味着困惑的解除,仅仅意味着我会对更多相关的话题进行讨论。
你应该预见到,如果想要继续阅读下去,你就必须做好趟一趟浑水的决心。
也许写完后回头一看,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首先还是从自由主义者开始。
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也就是宣称追求民主自由的普世价值的那一批人,以我所接触到的范围来看,他们是作家、活动家、Blogger……总而言之,在社会上应该是中产阶级。
经常说中国是M型社会,中产阶级数量并不多。于是这数量占劣势的中产阶级不得不打上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民族资产阶级“两面性”相似的烙印。一方面反抗既得利益集团和统治阶级,另一方面也在社会改革中获取了一定利益,恐惧彻底的革命可能带来的利益损失。因此,中产阶级并没有革命的决心,由中产阶级发起的革命反而可以怀疑是利用无产阶级。
这里不带任何感情的谈论中产阶级,使用的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并没考虑道德情操的作用。马克思主义的名声并不好,除了目前的中国还声称自己是马克思主义的接班人,几乎没什么正面的例子可以佐证。但是你看,我讨论的对象也正是被马克思主义浸淫了六十年的中国。

自由主义者力量弱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就是自由主义本身。
中国不像美国那样建国几百年以来都是以自由民主为己任的国家,所以如果说美国是全民的自由主义者,中国的自由主义者恐怕只是少数派。
即使是这样的少数派,他们还没办法团结到一起。因为团结,已经是一种不自由的状态。
美国的自由主义者是如何联合到一起的?自由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全面的概念,而不仅仅是某个具体的权利。不像是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他们会具体的提出“媒体自由”、“结社自由”等权利。自由主义者的要求是各种各样的,所以各奔东西。
另一方面,如果在中国要求如美国一样全面的自由,则会变得过于缥缈,反而争取不到任何利益。
相比之下,要那些集体主义者站方阵,一起挥舞语录,则要容易的多。

举个例子来说,这次零八宪章签名活动,有推友要找我的名字。我明确的公开说,不用找,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签名。不签名的原因有几个:不完全认同宪章,不赞同签名形式,个人安全考虑等。这些我都没有解释。值得高兴的是,没有一个推友因为我没有签名而指责我或是有任何负面的言论,我同样希望他们内心与口头上一样。因为一个自由主义者根本没有立场去要求别人,尤其是别人没有干涉你的自由的时候。
我甚至认为这场签名活动只能宣传不能号召,并且必须明确提醒签名者未来可能遇到的麻烦。

自由有没有限度?
这个问题犹如询问宇宙有没有边缘一样。如果有,边缘那边是什么?
马克思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限制的自由。即使以美国的情况来看,他这句话也是对的。
在中国能说而美国不能说的话》一文中有这样一句:以劫机作为取笑的言论不受言论自由的保障,最高法院的解释是:“最大的言论自由也不保障任何人在戏院中有诳呼失火造成惊慌奔逃的自由。”
危害公共安全的言论本来就不应该受言论自由的保护,但是问题在于,如何界定什么样的言论是危害公共安全?通过模糊“危害公共安全”这样的概念,完全可以达到操纵言论自由的目的。
我和转载这篇文章的人讨论的时候就引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让台湾/西藏公投决定去留问题有没有危害公共安全?

其实说自由说到最后,我好像什么都没说。

乌鸦嘴

经过一个星期的动荡,我在广州盗用一个幽幽的未加密的AP更新这个Blog,宽带可能还要等到发工资才会有钱安装。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在手机上用Google Reader和Twitter了解和评论着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很让我痛心,更让我痛心的是,仿佛是我在指点一样,我几乎预言了这些事情的发生。

鲁迅的文章从义务教育的课本中删掉了,因为和谐的社会主义没有“惨象”和“谣言”。
贵州事件一开始没有完全的封锁消息,后来则采用舆论引导和封锁反对言论的方法迅速的平息了事态,让我感觉到信息控制的可怕。
我有次开玩笑在Twitter上说奥运期间GFW将从黑名单制改成白名单制,今天传来国外大部分网站无法访问的消息,不得不让人怀疑是GFW的技术升级或是热身。

真是乌鸦嘴,不吉利的事情都灵验了。

即使这样我也还要说一件事情。
社会上最近热捧80后的现象,即使自己作为一个80后,我也觉得不对。
上一辈批评下一辈,这个似乎是历史常态。
美国那“垮掉的一代”成长起来了,却也没有让美国垮掉。

热捧80后,意味着80后开始掌权。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主流媒体就会开始批90后,因为总得有人被骂。
但是我认为90后其实有很多80后所欠缺的东西,比如“自由精神”。
贵州事件主要参与者据说也是90后。
当80后成了掌权者,他们可能会安于这种社会结构而批评不安分的90后。
而这种批评,也是70后被80后所不屑的东西,也许可能损害这份自由精神。

如果有希望,希望在90后身上。

Clitoris

标题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的的人可以去查查Wikipedia – Clitoris
South Park中Stan问黑人厨师:“怎样才能让女孩喜欢你?”
答:“只要你能找到她的阴蒂。”

南方公园作为一部讽刺动画,出乎意料的解释了我心中的几个疑问。
关于义务教育,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等等。
那些也许会专门用另一篇文章说明,这里只谈电影独特的部分。

是言论自由重要还是孩子不说脏话重要?
这个问题就触动了一个Clitoris,你知道,那是碰一碰都可以让人抽搐的部位。
电影中的家长选择了后者,孩子不说F-word才重要,向加拿大开战什么的,已经管不上了。

中国现在也有一个Clitoris:奥运会,准确说是爱国主义。
在这个关键问题上绝对不能犯错,只要如此,其他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了。
因此才会出现那么多可笑的事情。
而可笑也许只是对我而言,因为我并不以此为Clitoris。

那么矛盾也就在这里了,这个问题究竟有没有对错。
有没有一个绝对正确的Clitoris?
虽然我认为真相比爱国更重要,但正如我指责他们假爱国,我同样也承担着伪真相的风险。

这也许正是生活的美妙之处吧。

《我们》名句精选

《我们》是被称为反乌托邦三部曲的(时间上的)首部作品,是俄国作家扎米亚京于1921年的作品。一直被禁止出版,直到1988年才解禁。

  1. 在此,仅以大恩主的名义向大一统王国全体号码公告如下:凡有能力者,均有义务撰写专题论文、史诗、宣言、颂歌和其他形式的创作,对美好和伟大的大一统王国进行论述和歌颂。
  2. 当时他们还生活在自由之中,也就是说还生活在无组织的、野蛮的情况下。
  3. 这样就清楚了:不再存在任何嫉妒的理由,幸福分数的分母变成了零,而分数变成了绝妙的无穷大。对古代人来说,曾经酿成无数极其荒唐的悲剧的爱情,在我们时代已成为和谐、愉快又有益于机体生理功能。它像做梦、体力劳动、吃饭、排泄等其他功能一样。由此可见,逻辑的伟大力量能够使它所涉足的一切得到净化。
  4. 自由和犯罪紧密不可分地相联系着……就像飞船的飞行和它的速度。飞船速度等于零,那它就不能飞。人的自由等于零,那么他就不会去犯罪。这是很明白的。
  5. 要使人不去犯罪,惟一的办法,就是把人从自由中解放出来。
  6. 当你感到有双警惕的眼睛(注:护卫局)随时爱护地关注着你,不让你出任何微小的差错,让你半步也不偏离正道,这时你会感到多么愉快。
  7. 由于缺乏数学概念而产生的怜悯和同情心,只有古代人才有,我们认为这是很可笑的。
  8. 说来可笑,古代人在选举之前居然对选举结果一无所知。最愚蠢莫过于,他们竟毫无预见,凭偶然性盲目地建设国家。
  9. 听说,古代人选举是秘密的。他们隐姓埋名、躲躲闪闪,活像一个个贼。我们有的史学家还肯定地说,古人去参加选举仪式时,还要精心化装一番。在我想象中,选举是这样一幅荒诞阴森的图景:黑夜。广场。一个个身着黑色披肩的影子,蹑手蹑脚贴着墙根走过来,火把的红色火舌被风吹得时明时灭。
  10. 因为如果建议某种不可能的,那么还有隐身的护卫局人员呢,他们就在这里,就在我们队伍里,立时就可以确定那些号码误入了歧途,并前来挽救他们以免再迈错步子,这也使大一统王国免受其害。
  11. 反对票……在一致同意节投反对票? 我为他们感到羞傀、心痛、担心害怕。
  12. “大家久已期待的一致同意节庆典昨天举行了。无数次证明自己绝对英明的我们的大恩主,第48次再度全票当选。选举庆典上曾发生了某些骚乱。这是反对幸福的敌人蓄意捣乱,从而破坏了庆典的良好气氛。因此,他们也就无权再保持作为大一统王国新任政权基础的普通一分子。我们每个人都确知,如果承认他们的选票,那是十分荒唐的,就像音乐大厅里正演奏一曲雄壮的英雄交响乐时,把大厅里几个病人偶然发出的咳嗽声,也当成交响曲的组成部分……”
  13. 后来晚上我听说,他们带走了三个号码。不过谁都闭口不谈这件事,同样也没人谈论昨天发生的一切(这是隐藏在我们之中的护卫局人员的教育起了作用)。号码们谈论的主要是天气的变化以及温度计气温骤然下降的事。
  14. 你们——完美无缺,你们——机器化了,通向百分之百的幸福之路通达无阻。你们全体人员,不论老少,请立即来接受此项伟大的手术(注:消灭幻想),请速来讲演厅,接受手术。
  15. 幸福的敌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你们要用双手卫护你们的幸福!明日暂停工作一天。全体号码均需参加手术治疗。拒不参加者,必将受到大恩主机器的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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